“我记得你！你叫什么？”背后传来一个十分粗壮的声音，一个手掌拍到了我的后背上。

猛回头，竟然是甘尼斯。

“你，我在问你。”他朝我扬了扬下巴。

“比尔。”我看着他那双阴鸷的三角眼。

“对！我见过你。”他盯着我的眼神带着无法改变的凶残。

第一次见到他这双眼睛的时候，我感到了阴险和凶残，那份强大的压迫感会让人非常不安。但不知为什么此时竟然变得似乎没那么讨厌。

“你打得不错。”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快点快点！你们这群杂种！快点。”他转头对着那些土匪挥了挥手，然后蹲下身子将剑在尸体上认真擦了擦。

刚才那个小伙子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

伸手想去拔剑，可刚伸出手突然又迟疑了。

一只手伸过去直接将那把剑从身上拽了出来。是甘尼斯。

“发什么呆？赶紧撤！”说着他将剑丢了过来。

低头看着已经一动不动的年轻人，忽然有些神伤。

镇里的有效抵抗力量应被屠杀殆尽，剩下的就是土匪们肆无忌惮的劫掠。抢多少就看自己本事，在出发之前已经宣布这次抢来的百分之八十自己留下。

当集结的号角再次响起，土匪们依然恋恋不舍，他们身上背着，手里拿着，怀里揣着，几乎放不下。

我却转身往号角声反方向的黑暗里走去。

“你去哪？”没等我走出几米，身边传来马蹄声和一个熟悉的喊声。

是拉尔夫和十几个土匪。

“你的马呢？”拉尔夫盯着我。

“丢了。”抬起眼皮我看着他。

“你怎么空着手。”拉尔夫打量着我。

“嗯。”我应了一声低头擦了擦胸前皮甲上的血。

我又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你们抢得还不够多么？”他们的马鞍上挂满了劫掠来的东西。

“哼，看来你还没接受教训。”他瞪着我。

“不，不光接受了教训，还学到了很多，我做了我该做的。”

他哼了一声，“给他匹马。”拉尔夫瞥了我一眼后挥了挥手。

抢劫了大批的物资之后，土匪们满意地撤离了。离开城镇的时候我禁不住回头望了望这座即将成为废墟的城镇。

我没有参加回到营地之后土匪们的狂欢而是蹲在了营地外面的大树上。我内心感到厌恶，厌倦和一种茫然。我有点累有点困，可我不能闭上眼。

城镇里的一幕幕总在脑海里浮现，满脑子都是燃烧的火焰，只要闭上眼就感觉满眼都是橘红和暗红将我包围，而那些根本记不清却似乎又无比清晰的脸在我面前挥之不去。使劲挤了挤干涩的眼睛，现在连个呵欠都打不出来。

后来似乎是睡着了，直到因为腿麻了才醒过来。我在树上待了一夜，此时天已蒙蒙亮。

从树上溜了下来悄悄回到了属于我的营帐，还没等我把东西装到包里，帐篷外一个声音吓了我一跳。

“我找了你一夜。”是拉尔夫。“你去哪了？”

“睡觉。”

“为什么不在这里睡。”

“这里弥漫的是人的味道么？”我瞥了他一眼。

“你脸色不怎么样。”拉尔夫盯着我。

“彼此。”

“既然你收拾好了东西。”他说：“跟我走吧。”

一前一后他将我带出了营地。

“甘尼斯昨晚提到了你，你给他的印象不错。”他站到我面前。

“哦。”

“是你杀了格拉德，对么？”他说。

我没有逃避而是也同样注视着他的双眼。

他盯我看了半晌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就知道。”

“我并不想指责你。”他有些鄙夷地接着说道：“你跟我说说做完之后有什么感觉？”

“很爽。”我没搞懂他想干什么。

“哼！”他略显轻蔑地笑了一声，“我会跟孤狼报告你的行动，我正式通知你，你完成了试炼。”

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里没有丝毫波澜。如果一个月前听到这消息保不齐我会欢呼雀跃。

“不高兴么？”

“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表现？”我转过脸去。

“哼……”他笑了。“你的剑已经开锋了，小子。”他第一次对我这样笑，“欢迎加入拉文霍德。”

我轻轻摇了摇头。

“我听孤狼说你以前也是吃过苦受过罪的人。”

“但我没想过当土匪杀人越货。”

“哈！”他笑了一声，“你的命并不在你的手里，我们的命都不在自己手里。”

“可我不想这样。”

“除非你死。”他说。“你还觉得你是个好人，对么？”

“至少我不作恶。”

“你今年有三十岁了么？”他看着我。

“我这么老？”

“看着也不小了，你脑子里的那些天真的水……还没在流浪的时候挤干净么？”

“穷但不可以滥杀无辜。”我乜了他一眼。

“那你去跟那些欺负你的人说吧。”他一脸淡然，“当你命若蝼蚁的时候，你可以是替罪羊，你可以无罪却被砍头，你可以被人栽赃被抓，你试试会不会有人给你申冤。”

“在这个时代，你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他说。“从来没有。”

“可……”

“当你拥有足够大权利和能力的时候再谈理想吧。”他打断了我。“现在你什么都不是，所以现在最好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做好你的事，活下去，或许有一天去你可以再想想你那可笑的理想，或者这就去死，带着那可怜的悲悯，带着遗憾带着愤慨，带着不甘慢慢腐烂在某个阴沟里。”

我无话可说。

“走吧！”他说。

我看向他。

“你刚才不就是想逃走么？”他将缰绳举到我面前。

我有点诧异。

“你现在不能留在这里了。”他把缰绳递到我手里。“回塔伦米尔去，还是那个房间。去吧。”

我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我不在乎有天你会不会变成一具尸体，当然我也不会给你收尸，但如果有天你变成尸体，我大概会笑的。”他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冬幕节那天……你在不在那？”我刚要扭头看向他。

他没有回答而是猛抽了马屁股一鞭，马儿一下子飞奔了出去，我没有停下来而是任凭马儿将他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重到塔伦米尔那家旅店，再次推门进屋的时候心情无法言说。我获得了可以选择不住窝棚的权利。

第二天一早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攥着匕首打开门却发现一张令人生厌的臭脸出现在眼前，就是上次在房间里朝我甩匕首的那位。

“穿上衣服跟我走。”他说。

“今天可是周末。”

“假期只属于神和死人。”他话还没说完却已转身离开。

“你他妈活着不累么。”我砰的一下关上屋门。

“入土后有的是时间放松。”门外传来了他的喊声。

穿裤子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他怎么知道我已经回来的？

其实这问题不难回答。

穿过笼罩着薄雾的街道，我俩骑马出了镇子一直来到小镇东侧河边的一座挺大的庄园。

庄园外面的花草被修剪得非常整齐，河畔那座巨大的别墅外表更是华丽至极，但周围却没有发现一个护卫或工人。

站在别墅一楼的大厅里左顾右盼时楼上传来高跟鞋踩出的清脆脚步声。

抬头望见艾丽莎的打扮时心里多少还是荡漾了那么一下。

她并未在脸上过分打扮，但一身颜色淡雅的裙子把她洁白的皮肤和纯净的容颜衬托得分外清纯，一条白色的长发带绑在后面，这是年轻少女该有的样子。

这和初次见面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她朝我微笑。“恭喜，你终于回来啦。”

“终于”这个词叫我很受用。

“唔……”我点头。

“看来你们很顺利嘛。”她对我伸出手张开手心，粉嫩的手掌，修长的手指，细腻紧致的手腕真好看。我把拉尔夫的信件交到她手里。

“你这两天先住在这里，凯文会安排你。”她对我莞尔一笑转身小跑着上楼去了，只留下了一缕清香。

没错，不是幽香，是清香！摄人心魄的那种芬芳。

饭后我被安排到了别墅三楼的一个房间，躺在床上正瞎琢磨事的时候，门被敲了几下后被一把推开，我从床上一下坐了起来。

艾丽莎面若桃花。

“你这是什么眼神……这么惊讶干什么？”她的声音温润且柔软，这种似乎带着香味和粉色的嗓音听得我心里痒痒。

而她微微颔首那个楚楚动人的眼神更叫我有点受他妈不住。

我有点语无伦次。

“陪我出去走走吧。”她的眼睛真的会说话。

艾丽莎已经换了身衣服，黑色紧身马裤和马甲上衣恰到好处地展现着她相当傲人的身材，铮亮的马靴和紧绷的大腿散发着性感的气质与野性的力量。裁剪得当的蕾丝衣领袖口却又彰显着精致和可爱。高高束起的马尾洋溢着青春的光彩。

她柔软又温柔的手扶着我爬上马背，身上飘来的一阵清香几乎把我的心给拎起来。

女人的……味道！如此美丽的女人身上的味道尤其诱人！

跟一个美丽女人独处是一件非常让人愉悦的事，而如果你跟她沟通恰好又十分的融洽！这种幸福感相当上头。

啊……啧啧！还是年轻啊。

那天我们聊了很多，从个人经历到人生经验，从爱好特长到行为习惯。我喜欢她看我时眼睛里带着惊喜似乎还有点崇拜的那种目光，内心激荡的让我感觉世界简直美好极了。

吃过晚饭后我依然沉浸在白天的时光里。

你说她会不会喜欢我呢？

哈哈哈哈哈哈！想到这我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一定是我英勇的事迹让她崇拜。我如此想。看来男人有本事确实挺受女人喜欢。得亏我刻苦学习努力拼搏，要不真遇到这种女人我还镇不住她呢！

我真是太幸运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要是再主动点会不会更好点呢？或许应该再主动点。今天握她手的时候感觉真好，软绵绵的，香喷喷的，哎呀！

忽然想起那天她抚摸我脸的感觉。

要不明天试试牵她的手。嘿嘿嘿嘿！能牵她的手是不是就能抱抱她？

抱抱她……哎呀，该亲她哪好呢？

亲嘴唇？还是亲……脸蛋？

亲额头有点……不刺激！

对！亲嘴！

嘿嘿嘿嘿嘿嘿嘿！

哎呀，美死我了。嗯，她的小舌头……嘿嘿，会不会是甜的呢？

她的嘴唇也一定是甜的！肯定的，那红润的都发亮跟樱桃似的，樱桃那颜色也没她的嘴唇好看！

今天她穿的那个衣服……那胸……简直……似乎得……这么大……嗯！那小腰，那屁股……哎呦……哎呦不行了不行了！想的我态度都强硬起来了呢！

忽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门就被推开了。

艾丽莎竟然走了进来。

瞬间倒吸了一口气，一骨碌我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斜拢在一边的头发上绑着一条蕾丝的发带，慵懒却不失可爱的纹理和蕾丝让她可爱到没边。而身上那身宽松的睡袍，那半透明的睡袍下她的身体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我来看看你在做什么。”她微笑着走到窗边，轻轻地拽上了薄薄的窗帘。

当她进门的时候那股香味就钻进我的鼻子，而当她拉上窗帘的时候，那股香气又飘然而至。

脸感觉有点发烫，心跳得厉害，感觉头上有一股热流涌动，脑袋两侧的血管一鼓一鼓。这味道让我感觉我强硬的态度似乎要变得更加强硬！

她回头看向我，笑魇如花。

当她走了过来站在我面前娇羞地抬起头望向我的瞬间，那感觉已经非常上头。那双明亮的双眸感觉要把我灵魂给俘获，心跳得越来越快，头顶的一股热流在我两眼和两耳间奔涌。

她坐在床上面对着我，身上散发的香气从我鼻腔直冲天灵盖。她伸出那只小手轻轻拉住了我的衣襟。我完全无法无视宽大的衣服盖不住的凝脂丰满。

身体都僵硬了，小腹也绷得紧紧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忍不了！绝对忍不了！这还能忍？

就当我张开双臂准备迎接新世界的大门时，她却一下闪开了。

一股香风拂面而来，眨眼的功夫她身姿轻盈地拂过桌边，桌上的蜡烛瞬间熄灭。

这么一刹那我眼睛有点模糊，她又飘然而至，那只柔软的温暖的手按到了我已经激烈起伏的胸膛上。

她发出的这一声柔柔弱弱的轻吟让我全身酥麻。

她柔软而温热的脸颊从我耳边轻轻擦过，那电流从耳廓一直传到末端。

她轻轻用力就将我推倒在床上，翻身骑跨到我身上时全身的血液就像开锅了一样地奔腾。

她温热而柔软的大腿贴在了我的肚子上，这种刺激已经让身体兴奋得无以复加！

她猛撑开我的双手，那份柔软贴到了我滚烫的胸膛。

她口若幽兰，却忽有一片凉丝丝的锋利尖锐之物抵在了那软硬兼备的躯干之上。

“我美么？”她轻轻地在我耳边说道，那声音柔软得就像西柚芒果味的奶油蛋糕一样。